手机那头照例在漫长的等待接听后自行挂断,宴倾垂下手,只觉得整颗心都空寂得可怕。多少次了,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在得知她和别人离开后打过去的电话从没被接起过,连发过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回音。
她站在落地窗前,从窗外的寂寂夜色看到了自己映在玻璃上的那双眼,心中一片酸楚。她捏紧裙摆,只觉得绝望又难堪,她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被惦记的覃与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一开始她还有力气骂着,到后来嗓子都哑了,被沉胤掰着脸嘴对嘴地喂水,美其名曰补充体力再接再厉。
覃与气愤地在他身上又抓又挠又咬,结果除了让自己更筋疲力尽外没有收到沉胤半点吃痛的反馈。他微笑着看她,就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泡进热水中时覃与没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而后立刻回过神来瞪了沉胤一眼:“你笑什么?”
已经将自己在淋浴下冲洗干净的沉胤无视覃与的挣扎跨进浴缸,将人抱在怀里替她捏着肩膀:“覃与,你现在小孩心理贪玩爱新鲜我不怪你。”
覃与皱着眉扭头看他:“什么叫你不怪我?”
沉胤的湿发尽数向后梳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的气场更具压迫性,连同那双眼都变得越发幽深:“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的,覃与。”
覃与笑了:“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越发自信了。”
沉胤眼中掠过一抹不悦,明显想起了之前覃与说分手时给出的理由就是他过于狂妄的性格让她十分不适。如今覃与故意拿这话出来,明摆了就是在嘲讽他。
但他很快将这份不愉快压了下去。
他之所以这么久才回来找覃与,是因为之前的这几个月他都在外地忙着创业的事,实在分不开身。覃与短信说了分手,他也只是以为对方是看自己不在身边耍的小性子,就像家里的猫咪故意想要折腾点动静引来主人的关注。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等忙完回去哄一哄,自家的小公主就会好的。结果一回来,手机号码都被拉黑不说,还听了她不下五个版本的新男友。他该生的气早在等她的那四个小时生完了,这会儿残留的都是想把人哄好的心思。
覃与没等到他动怒有些失望,搡了一下他不想让他和自己呆一块泡澡:“挤死了。”
沉胤看着她眼尾残留的薄红心弦又被拨动,将人径直抱回刚换了新床单的床上。
“沉胤你有病啊!我身上还是湿的!”
沉胤箍住她脚腕,喉结微动,本就低沉的嗓音发哑:“没事,我给你弄干净。”
温热唇舌顺着她脚腕向上游走,细碎的吮舔带来丝丝缕缕的痒,她的挣扎在他手中压根毫无作用,直至舌尖撩开花瓣恶意逗弄起蕊珠,一会儿毫无章法地撩拨,一会儿唇舌覆盖像是要吸出蜜汁般大力含吮,激得那蕊珠越发红艳涨大,连同花瓣颜色都禁受不住般变得更深。
覃与仰长脖颈,紧绷的双腿间下身花汁不受控制地涌溅而出,被一张嘴严严实实地尽数堵截吞咽,一滴未漏。
强势的男人温柔起来格外致命,覃与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失神地想着。
“补点水?嗯?”沉胤穿好睡袍,倒来一杯刚好入口的温水,将覃与抱起来哄孩子吃药一样喂着。
覃与盯着他泛着水光的薄唇,耳根发烫,不自觉地并起双腿。
沉胤假装没看见她这些小动作,眼底的情绪却温和许多。待到一杯水喂完,他才主动开了口:“是留宿还是现在送你回去?”
“我手机呢?”
沉胤从客厅那堆衣服里刨出覃与手机递到她手里,覃与忽略下面那一堆未接来电和信息,看到已经凌晨两点多时身体又开始酸痛。
从十点被带走,去掉路上的半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
“送我回去。”
沉胤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不过你那衣服不能穿了,将就穿我的吧。”
覃与磨了磨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凌晨的风格外的冷,沉胤给她套了件带绒的卫衣,强制性给她戴上了兜帽,又把人放在后座,自己给她挡风不算,还特意穿了口袋深的外套,让覃与抱着他时把手放进去。
覃与坐在后座,沉胤宽厚的肩膀替她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寒风,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困意很快席卷而来,就这么靠在沉胤后边睡了短暂的一觉。
下车时她还有些迷瞪,走到门口才想起有话没对沉胤说完。
“沉胤,”覃与看住他,带着些笑,语气却认真,“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不过,如果以后你变得有趣,我说不定还会重新接受你哦。”
沉胤笑了,还是那句话:“你会回到我身边的,覃与。”
覃与不置可否,拉开大门走进了花园,没再回头去看一直目送自己进屋的沉胤。
屋内不出意外地亮着灯,但意外的是等在客厅的不是阿姨,而是宴倾。
“你回来了?饿不饿?”宴倾睡衣外披着件珍珠白的毛衣开衫,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温柔端庄。
覃与不是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但一天的折腾实在让她没有搭理宴倾的心思。
“早点睡吧,马上就要月考了。”她换上拖鞋径直上楼,没再理会僵硬站在那里的宴倾,进门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筋疲力竭地很快睡去。
宴倾整理好情绪重新热了一杯牛奶端上楼去,发现覃与门没关上时迟疑了那么一瞬间,而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门。
她和覃与的房间无论是布局还是家具都完全一样,甚至在覃与换了指纹锁后她也立刻换上了同款的指纹锁。唯一的区别是,她的指纹锁刻录了她们俩的指纹,而覃与的指纹锁只对房间主人一人敞开。
床上那人睡得很熟,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稍稍压出些软肉。密长的眼睫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透出一片扇形的阴影,柔软的唇瓣因为趴睡的关系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这种娇憨极大程度地削弱了她醒时的冰冷。
宴倾心头狂跳,被蛊惑般低下头去,又在距离那唇瓣咫尺时停下,心虚地支起身,端着牛奶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