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烜走进自己房间见着悠闲坐在沙发上吃车厘子的覃与时,才恍然他妈刚才催他赶紧上楼的殷切劲究竟从何而来。
“你怎么有空过来,不用陪你那群男朋友吗?”他放下肩上书包,坐到她对面沙发,还十分顺手地从果盘里捏了一颗车厘子塞到嘴里。
覃与笑了声:“都快考试了还旷课去煽风点火,也真是能耐。”
奉烜擦嘴的动作一顿,也笑起来:“没想到覃叔叔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宠你。”
“卖你?你还没这个殊荣,只不过我思来想去,身边最喜欢背后放暗箭的也就只有一个你了。”覃与叹了口气,靠进沙发,“说实话,虽然这种恶心的行径我应付得来,但始终任由它放在这儿我心里难受,所以我来了,想说什么也没必要费劲巴拉地去联系我爸了,直接跟我说吧,小烜哥哥~”
奉烜毫不意外被她看穿自己找覃珏的意图,毕竟她的聪明,他已经从多个角度见识过了。
“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小与妹妹?”
覃与讥诮地勾了勾唇角:“我看上去那么像好心的冤大头吗?还是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想要得可以为你痴狂的地方,能够让我不问缘由不求回报地帮你?”
奉烜眼底情绪一闪即逝,他前倾了身子,隔着一个圆形小茶几靠近覃与:“我身上难道真的没有吗?”
他有一张极能引起女生好感的脸,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搭配得恰到好处,温润雅致的样貌,透着良好修养的言行举止,以及一双没有半点锋芒锐气的如水眼眸,都在向人透露着他的温柔亲和,而自幼培养出的贵气优雅又给他镀上了一层不可亵玩的光环。
覃与一点都不怀疑面前这人对于女生的吸引力,如果没有那段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剧情影响,她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他这完美的皮相和表现所迷惑。
哪怕不至于像剧情中一样被他践踏好意,乃至羞辱尊严,但一定的亲近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样一想,更加觉得恶心。
即便如今的他还未对她表露恶意,甚至屡次一反常态地释放交好的信号,但这并不影响覃与看穿他的本性,厌恶他的为人。
无论是隐藏在暗处的多次窥伺,还是察觉宴倾身上的秘密背地对覃珏告密,都能反映出他这个人的虚伪狡诈,不择手段。
如果是在生意场上,那么这种性情也就无可厚非,毕竟狐狸越是狡猾越能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混得好。但身为一个还没接触到家族事业的纯粹学生,他这些行为就有些过分了。
尤其是这些小心思被用到了她的身上时,她就没办法视若无睹了。
覃与倾身,还沾着水的手指捏住他下巴,像是观赏一件艺术作品般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奉烜的脸,而对方也十分配合地跟着她那点力气左右侧过脸任由她打量。
她的手指微凉,上面还沾着车厘子上的水珠,不知道是她手指上残留的,还是呼吸间带出的淡淡果香幽幽飘至他鼻尖,叫他回家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的喉咙泛出了些许的渴。
脸被正回,四目相对。捏在下巴上的手指顺着往上,轻柔地摩挲起他的脸颊,少女靠得更近,带着车厘子清香的吐息柔柔撒在他唇上。
“你在期待什么?”她的声音极轻,像是一片羽毛扫在他的耳膜上,故意压低的嗓音少了点平时的甜,多了点罕见的魅,“要接吻吗?”
奉烜眸光微动,正想开口就被她另只手按住肩膀推开了。
适才还与他鼻息交错,言语暧昧的少女这会儿冲他笑得讽刺:“不是吧,这么饥渴?”
奉烜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坐直:“我可什么都没说。”
意思就是一切都是覃与的脑补。
“承认又能如何?”覃与嗤笑出声,懒散瘫坐回去,手指绕着头发看他,“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打机锋了,横竖期末考结束咱俩就不在一个班了。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说,到时候恐怕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当然,如果你想要借着宴倾来威胁我什么的,我也劝你省省力气。一来他对我而言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二来他考试结束应该也不会继续出现在育英了。”
奉烜皱了皱眉:“你打算带他转校?”
覃与露出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耳朵长着是摆设吗?我说我和你是不在一个班,而说他是不会出现在育英,所以现在你听懂了吗?”
“你转班,而他转校?”奉烜眉头皱得更紧,“不会是害怕我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