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高叁卷分数和排名的覃与正式进入了放假状态,但所谓的放假,似乎比上学时还要更忙一些,每天的时间被各种活动占用,安排得满满当当。练车、骑马、射箭、游泳……以及一堆公事,真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
好在扛过了最初几天的不适应后,被开发的体能也能渐渐跟上要求达成的指标了。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也多亏了宴倾的监督和鼓劲,所以这次去赵女士家吃年夜饭她也就额外带上了他。
来开门的胥燃还没来得及表露出的那点欢喜在见着宴倾和她交握的双手时化作了一瞬间的怔愣。
覃与感受着右手被收紧的力度,冲胥燃笑起来:“今晚在这儿过年吗?”
胥燃点头侧身迎她进来,又从鞋柜拿出一双客用的拖鞋摆在早早准备好的她的专属拖鞋旁边,刚要去替她脱外套就被一旁的宴倾抢了先。
覃与也没去管抱着自己外套的宴倾怎么换鞋,穿上自己的拖鞋就往里走。胥燃腿长,两步就跟上了她,借着身形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左手。
这段时间因为安排太满素了许久的覃与扫过他微红的耳尖,小指挠了挠他虚虚握着的掌心,胥燃眼睫微颤,抿着唇缩回了手。
宴倾很快追了过来,见着两人并无亲近稍稍松了口气,本想和之前一样去牵覃与,却又因为已经到了赵女士家而按捺住了。
“奶奶,爸爸。”
覃与一边叫着人一边在胥燃帮忙拉开的椅子上落座,宴倾也跟着叫了人,被另一个佣人安排坐到了她对面。
刚才还聊着什么的母子俩见着覃与来也顺势截住了话头,看见一同来的宴倾,两个已经知道内情的狐狸也没流露出一丝古怪,还和从前一样的态度,就连覃与都没看出半点破绽。
两人关心了一下学习的事,覃珏听到宴倾考到年级第十时还夸了他两句,赵女士则对她高叁拿到的第二名表现出了一点惊诧:“虽然这么问有点凡尔赛啊,不过把你压在第二名的是哪家神童啊?”
“是个叫戴芒的女生,”覃与笑了,“她一直都是高叁的第一名。”
覃与说的这个“高叁第一名”指的可不是育英这个范围,而是整个市的第一名,戴芒的优秀,哪怕是作为她半个老师的周放也难撄其锋。
自古以来相同成就的男女所受的赞誉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哪怕是21世纪的今天,仍有不少人习惯性贬低或唱衰女性,就像明明稳居第一的戴芒,在很多人嘴里却随时可能输给身为男生的周放。
女生拿了第一是男生粗心大意“让”出来的,而没拿第一的男生永远有冲劲,随时能够拿到那个早被人坐热乎的第一宝座。
可事实上,无论他们再如何掩饰,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女性的优秀与坚韧也从未有过一刻输给男性。
她能将剧情中学神一样存在的游柏牢牢踩在脚下,不是靠着他的发挥失常让出来的,她能,谢颖也能,男主光环尚且能够被打破,她们女生又怎么可能永远只是男性功勋上镶边用的花样呢?
高一的靳芽,高二的她,高叁的戴芒,不都已经证实了女生并不比男生差吗?而之所以叁个年级的第一名唯有她在众人心中占据了不可动摇的第一位,也不过是因为她背景够硬、声量够大罢了。
若她背后没有一个覃氏,单单是凭借她自己的魅力或许很难拥有如此体量的优质拥趸,那谁又会在她被质疑迟早被抢走第一名时打了鸡血一样冲锋陷阵、据理力争呢?
权力是个好东西,男人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如此多的限制枷锁套在女性的脖颈上,将她们驯化成最温驯的牛马,任意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