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等都打发出去后房内仅剩的两人对坐半晌,久久无语。倒不是尴尬,而是双方都十分默契地在观察对方。
先忍不住的是覃与。她托着腮,猫儿一般的眼里藏着笑,说出的话却直白得不行:“宋姑娘喜欢慕遥吗?”
宋玉致十分短促的怔愣了一下,皱起了眉。
“是不喜欢,还是不知道?”换算成现代的年纪,宋玉致也不过是个高中女生,在远不及现代信息大爆炸的古代,她或许压根分不清喜欢是种什么感觉。
宋玉致摇了摇头:“旁人都说我与他门当户对,地设一双。”
她嗓音舒缓干净,如泉眼有条不紊往外吐露的甘醴。
覃与挑了眉,又问:“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上次从父亲口中听闻慕家获罪,上下五十余口尽数被押送王城。后来便不知道了。”
覃与已经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被贬为奴籍,月初送进了潇湘楼。”
宋玉致拧眉,一双琉璃目不带任何情绪地盯住她,等着她的下半句。
“我已替他赎身,”覃与顿了顿,“如今,我俩已成亲。”
宋玉致微微瞪大了眼,可惜除了那丁点错愕外,覃与再找不见任何别的情绪。
没有气愤、没有嫉恨,她甚至连这点错愕也只维持了不过三秒钟就很是淡然地点头道了句“恭喜”。
覃与真是被她逗乐了:“看来你对他当真无意。”
宋玉致看住她:“为何这般笃定?”
“你若对他有一丝超出朋友的情谊此刻高低就该骂我一句了。”
“我因何要骂你?”
覃与坐直身抿了口茶:“过往半年我成日追在慕遥身后,那些人如何说我的难道你没听到?”
宋玉致回忆了一下那些难听的话,不悦地抿了下唇:“流言蜚语,不堪入耳。”
感情慕遥视作珍宝的青梅竹马之谊,在她心中还不及路人甲嘴里令她不快的一声骂来得有存在感。
覃与放下茶杯:“既如此,往后我便可放开手脚行事了。”
宋玉致眨了眨眼,一脸呆萌:“你尚未告诉我,你何以如此笃定我对慕遥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