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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临时改了约定的时间。”覃与挥退楼里的仆从,在青玲带着啸雨最后退出房门后,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了等了她半盏茶工夫的宋玉致,“今日没能去你的生辰宴,希望你不要生气。”
宋玉致哪里生过气?不说她生来恬淡无争,单看她如今视覃与为知己恩人,她又哪里舍得生覃与的气?尤其是她依着覃与的意思打开礼盒,见着自己心心念念多时的孤本后,她素来没太多表情的脸上竟难得地绽出孩子气的纯然笑意。
“这一本就十分难得,你自哪儿为我寻到这些多本?”
覃与若真要对一个人好,那绝对是找准软肋直接往心窝子里填蜜的。但凡是她看上的,从来都没有逃得掉的。
“我爹走南闯北这些年也算积累了些人脉,之前你同我说起时,我就已经托他替我留意了。”覃与托腮看着她珍之又珍地抚摸着那些书,唇边不禁笑意更深,“你喜欢就好,还有几本也有了线索,待我找着了再送给你。”
宋玉致抱着盒子,眼底一片感动:“覃与,我实在不知当如何谢你了……”
覃与截住她后边的话,笑道:“你往报行多投几份稿,往死水一般的文坛里砸几颗石头,我就权当报酬了。”
宋玉致也笑了:“你放心,而今我找到了想去的方向,绝不会再同过往一般自困脚步。我虽无皇后之手段魄力,但一定会尽我所能以笔为剑,书苍生之状,启百姓之智。”
覃与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戴芒,看到了谢颖,看到了靳芽,看到了千千万万个拥有梦想并为之不断付出努力、攀登高峰的女性。
她知道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阻碍与艰险,但她并没有为宋玉致这伟大且势必艰辛的志向泼冷水,只委婉提醒道:“你的身份,永远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
宋玉致愣了愣,郑重点头:“我懂这背后危机重重,所以连啸雨也未曾透露半分。”
现如今的皇帝虽然疑心病重,但他的谨慎无疑在让这个国家稳中向好地发展,他是一个圣明的君王。无论帝后那段为人歌颂的神仙爱情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为了维护统治造出来的人设,单目前覃与搜集来的信息看,只要是有利于维护大商团结进步的事,这位君王还是表现得比较温和的。
或许今后伴随着宋玉致走遍天南地北,她的文章会越发尖锐犀利,但只要不是动摇国之根本的狂言乱语,皇帝应当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人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谁也不能保证皇帝会一辈子是个明君。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覃与回回屏退所有人、单独同宋玉致说话也是为了减少一切不安的因素。
越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今后行事才能多一分自由。
想到下午被逼到崩溃边缘的慕遥,覃与犹豫了一秒,还是告知了宋玉致:“我和慕遥,不日或会成亲。”
宋玉致愣了愣:“你……你喜欢他?”
“这是目前对他和我,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覃与没说太明白,但她想,以宋玉致的聪明,想必很快她就会明白自己这话的意思。
隐约察觉到这事不简单的宋玉致有点懵,但她很默契地没有再问下去。
“大约什么时候?我能来喝杯喜酒吗?”覃与虽然没能来参加她的生辰宴,但她却不想错过自己视作知己的覃与的人生重要时刻。
“可能就是这一两个月吧,”覃与淡淡抿了口茶,“只是正式对外宣告,至于婚宴,应该是不会有了。”
宋玉致的神情黯淡下去。
覃与见状又笑了:“但请你来喝杯喜酒一定是没问题的,只希望届时别吓到你。”
毕竟说好一视同仁,那她同时迎娶三位夫郎也没什么问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