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以最直白的方式向他展示了一个不被她所爱的他可以悲惨到什么地步。那些他视作升值资本的外貌、才华,在她眼里,一文不值;甚至是他视作瑰宝的爱意,对她而言,大概也和路边的石头无异。
想要获得她那不可多得的爱意,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强者的目光永远只会被强者吸引,想要真正被她看在眼里,那就必须成为足够耀眼的存在。
无论她看着他时想的是谁,只要他变得足够优秀,那被看到的,就只会是他。
……
覃与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划开通话键,打开扬声器:“有话快说。”
“花收到了?”
“费心了,以后不用了,把钱省下自己买点营养品吧,”覃与直视前方,语气冷淡,“毕竟你可是进了一趟icu的人。”
洪潜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我就当你是心疼我了。”
覃与轻嗤:“随你怎么想。”
“不来看我就算了,我明早出院总得来接我吧?”洪潜听着电话那头细微的汽车引擎声,想象着她这会儿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回复着他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正好聊一聊东区那边的动静。”
覃与眼底掠过一丝深色。
洪潜没听到他回复,知道她是在考虑了。他也不急,反倒说起害他进icu的罪魁祸首:“我腾出这几天的时间,我那位好弟弟表现得怎么样?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出了点真本事;还是打破了他之前虚张声势的壳子,叫你认清现实了?”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不过,连东区的风向就没掌握到手上,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他。亏我为了给他足够发挥的空间,愣是憋在医院这么久。其实今早我是想亲自给你送这束花的,这个季节找到这么一束可不容易,要不,以后我们自己种吧,南郊那边我看中一处院子……”
“洪潜,”覃与叫停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会和你结婚。”
洪潜搭在被面上的手指蓦地攥紧。
“你应该很清楚,无论是我,还是‘覃与’,我们都不会和你结婚。”她看着红灯的倒计时,语气平静却笃定,“正如你不会选择她,我同样不会选择你。所以,省省你那些毫无意义的花招,我并不会觉得浪漫,只会觉得烦……”
“东区的事……”他捏紧被面,故作轻松地打断她,结果刚说了四个字,她接下来的话就像是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瞬间掐没了他的一切言语。
“洪潜,你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汽车发动,她的声音混在外间被削弱的喇叭声里,有种微妙的慈悲,“或许你以为的独一无二,才是这个世界告诉你的,最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