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心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生气了,他揽着段秩的脖子,撒娇耍赖:“朕着急忘了嘛。段秩你不许说朕,不然朕就难过了。”
他一难过,折腾的肯定还是段秩,段秩磨了磨后槽牙,舍不得骂他也舍不得打他,半晌,叹了口气,真是栽给周归心了。
周归心现在还只穿了件毛衣,刚才钻进段秩怀里的时候段秩都能感受到一阵冰冷,段秩心疼得不行,道:“先下来,我把衣服脱给你。”
周归心摇了摇头,他倍感羞耻地小声道:“……朕腿软。”
段秩:“……”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周归心,周归心和他对视一眼,又装死一样把头埋到他的脖颈里了。干嘛呀,谁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会害怕的!
但是有一说一,段秩怀里真暖和。周归心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段秩见他现在不下来,也不为难他,还好他今天穿得大衣够大,堪堪可以罩住周归心。
周归心在寒风中待了那么久,还是坐在梯子上面,这会儿不仅脸、手冰凉,连耳朵也冻得通红。段秩越是打量,便越是心疼与生气,他道:“下次我就不管皇上了,皇上就知道冷天穿这么少乱跑的代价了。”
周归心眨了眨眼,抬起头:“真的吗?”
段秩看着他,见他的脸还是红,便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捧住了他的一侧脸,冰冷的触感惹得他又心疼了几分:“真的。”
段秩的手干燥又温暖,周归心被摸得舒服,便用脸蹭了蹭,难得得意道:“朕才不信。况且,你不管,朕还有福公公、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太傅……”
周归心点名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面前段秩的脸色越来越黑,直到太傅二字出现后,段秩的脸色黑得仿佛能流出墨,周归心便闭了嘴,转而又撒娇:“段秩,朕冷嘛。”
“皇上怎么不去找福公公、礼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太傅?”段秩嘴上吃味,却是把周归心抱得更紧了一些,“或者太尉、太医、左相、右相?镇国大将军应该不行。不过现在有陈御厨和侍卫长了。”
“什么呀。”周归心被他说得生气,气得腿都拨动了一下。
段秩倒不是介意周归心喜欢他的那一群大臣,只是这小皇帝现在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挂着,嘴上还点卯似的一个一个名字地往外冒,段秩再宽心也会酸。
段秩叹了口气,无奈道:“皇上啊……”
他刚才说狠话的时候周归心还可以同他对峙个几个来回,这会儿段秩一服软,周归心就有些心虚了,但他还是觉得委屈:“朕本来在上面坐了好久就冷,摔下来也害怕,你还说朕……”
段秩顿了顿,握住了他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腹部。
周归心一愣,旋即脸都红了几分,段秩那处的皮肤烙铁似的,烫得他放不住手,下意识就要抽开。却被段秩轻轻地制止了动作:“别动,不是冷吗?”
周归心支支吾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