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晦暗，眉头紧锁，没有了慕知霖的气息，他只觉得脑子嗡嗡的，难受，想吐。

“方逸！你用精神力抹去了我最重要的亲人和家人！现在你还要让我当他们不存在？！”

程斌气急败坏，说出的话几乎是从五脏六腑内吼出来。

他终究没能压抑住怒火。

他浑身的雷电抑制不住地炸裂开来，磅礴的灵气使得屋内的家具和摆设通通遭殃。

江稚鱼赶忙拉住程斌，不顾那雷电劈在身上的刺痛，劝道：“老大！老大哎！你冷静点！”

江稚鱼听完方逸的话，关于那基因病毒和解药什么的，其实还挺相信的，所以他不能让老大在气头上把方逸给打死了。

白鹿韵也劝解着方逸。

“方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异能局’的一份子，我们都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老大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究竟为什么要篡改我们的记忆，让你解除精神力控制就那么难吗？”

方逸望着白鹿韵，努力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白鹿韵和江稚鱼见此，眼底都闪过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真的想不出方逸能有什么苦衷，让他以至于与老大闹到这个地步都不松口。

方逸看向程斌，后者眼眸里燃着愤怒的火苗，与他对视一眼后，直接背过了身，像似多看他一眼就要忍不住打死他似的。

“……”

老大应该不会真的要打死他吧，方逸自觉自己这条狗命还挺有价值的，至少比死了作用大。

“你好好想想吧。”

程斌撂下这句话就要离开，他不想再和方逸聊下去，他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方逸见他竟然就要走了，眸光微沉，他一方面不希望老大继续追问篡改记忆的事，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老大对他这么疏离冷漠。

这让他很不舒服。

老大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他生命中的光，是老大让他看见了五彩斑斓的世界、教会了他与人和动物相处，他难道不算老大的亲人和家人吗？

“老大！”

方逸忽然出声。

“那颗石头是我故意扔掉的，它让我‘吃’了很多人，我不想的，是那些研究员强迫我的。”

“有人暗中资助了实验室很多钱，他们在我身上增添了一个项目，名为‘神识移位’，他们想让我用精神力帮他们将意识转移到年轻的□□上，实现长生不死。”

“我能把精神力输给标记的对象，也能吸收标记对象的精神力，理论来说，只要我精神力够强，这个项目就能完成，可惜，直到末世来临都没有成功。”

“那个吞噬珠，就是他们找来让我吞噬别人精神力的邪物。”

程斌听着方逸的话，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带着沙哑的声音道：“所以，我弟和我未婚妻…”

“老大，我也不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