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胭脂水粉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和少年,纷纷对外招手,周围的顾客也是络绎不绝,男女老少都有。
楼倚霜拧眉:“这里不能去。”
“为什么?你看他们都进去了。”
楼倚霜实在说不出口里面是做什么的,只能强行解释:“下棋时你说不让下我就不下,现在我说不能进,该你听话了。”
谁知瑞恩希完全不被这套话束缚:“我说不能下,你就不下,我说想进去,不应该是你带我进去吗?”
楼倚霜惊觉在诡辩这个方面,他的确是没有瑞恩希在行。
没有人能像瑞恩希一样一本正经说着令人费解的话,而他还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毕竟也是一技之长……
他能怎么办,只能溺爱了。
但是!换做其他,如刚才的下棋,他肯定就答应了,然而这花楼确确实实不是瑞恩希能去的地方。
“你可知花楼是做什么的?别人进去当嫖客,你——”楼倚霜顿了下,“你进去,只有被嫖的份。”
可惜瑞恩希的思维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被楼倚霜恐吓之后,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好好回忆了一下“嫖”是什么意思,然后纯然发问:
“那给钱吗?”
楼倚霜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就这片刻的失神,一个瞧着四五十岁的老鸨突然凑到瑞恩希面前:“小公子里面请,我家姑娘等您许久了!瞧您这模样,生得可是好极了……”
她在这看了好一会了,这显然是一个想进,一个不让进,两位都穿着不简单,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
就算看错了人,掏不出钱,就冲着这两张脸,她把人扣下,她这花楼也能大赚一笔。
到底是熟练工,手脚迅速有力,站位讲究,刚好隔开了二人,甚至楼倚霜都没能拉倒瑞恩希的衣领,只能眼睁睁看着瑞恩希被他推进去。
楼倚霜黑着脸跟上去。
花楼里人满为患,台上几个姑娘小倌弹琴唱曲儿,把气氛烘托得极好,里面烛火微明昏暗,除了大门别无窗户,叫人辨不出白天黑夜,自然遑论白日宣淫。
瑞恩希刚一进去就有一个香喷喷的姑娘凑到他身边,从老鸨手中接过他,就要把人往楼梯上带。
被楼倚霜一把拉住。
那姑娘见楼倚霜面如黑炭凶神恶煞,以为是小公子保镖,凑到瑞恩希耳边说:“姐姐带你去享极乐。”
结果楼倚霜直接拉着瑞恩希的后领,把人摁死在自己怀里。
姑娘哪见过谁家保镖这样大胆,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只好赔了个笑,引着二人到一楼入座。
虽然楼倚霜冷着一张脸,瑞恩希却是见了谁都笑容满面。
因着瑞恩希看上去实在亲和柔善,好几个被面若冰霜的楼倚霜吓住的姑娘为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公子,都愿意过来以身试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