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萍说完,踢了一脚铜盆就走了,水溅了穗岁一身,更是冷的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穗岁看着那些料子还是崭新的,故意被弄脏的衣物,想起今日娄缙厌恶的眼神,眼底一酸,很想哭。
可她是王妃一手培养出来的,不能这么没出息。
她拼命将泪水咽了下去,蹲在地上继续卖力地一件接着一件的洗。
等洗完所有的衣服之后,天已经大黑了。
穗岁的手冻的通红僵硬,寒风一吹,手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她劳累至极,顾不得许多,回了偏殿,倒在床上,盖着薄被忍着浑身的酸痛睡了过去。
……
次日,穗岁是被痛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双手,原本细嫩的皮肤上满是红肿的冻疮。
她轻轻地抬起手,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冷和疼痛,更是让她无法忍受。
“咚咚咚”,门口有敲门声传来。
肺都要气炸了
穗岁虚弱地喊了一声:“进来。”
香儿拿着一瓶药膏走了进来:“穗岁姐姐,这是冻疮膏,我来帮你涂。”
她看着穗岁的手,鼻子一酸,昨晚的事情她是想帮她的,可她不敢帮,在这个淮南王府里头,她能做到自保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穗岁:“谢谢。”
香儿不安地双手揪着衣裙,指节发白,眼眶泛红:“穗岁姐姐,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做那种事情的。”
自从她进了王府,云喜逼迫她做了许多她并不想做的事情。
穗岁知道她说的是那日帮着云喜逼她喝药,还要往她身上下蛊虫的事情,她摇摇头:“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
香儿有些恼又有些无可奈何:“要不是粗使丫鬟的月钱太少,我恨不得去外院做个粗使丫鬟,整天和木桶扫帚抹布为伴,总比在后院里帮着别人害人好……”
说完,香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捂住了嘴巴,看着穗岁,一脸的惶恐,不知所措。
穗岁冲她温和一笑:“你放心,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香儿年纪小,手脚倒是麻利,很快就把冻疮膏给她涂好了,她涂的很是均匀,这药的药效很好,那种刺骨的疼痛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