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吗?”
看来父亲去过他房间了,看到了门口拆开的礼物,也一定看见了屋内砸碎的字。
但父亲没有提,而是问他:“想一起踢球吗?今天是你生日。”
清风徐来,所有的爱与恨都被茂密的树林覆盖。
他的脸红起来,像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你记得?”
许慎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爸爸。”
这一刻,小耳觉得真是完了。
只是,作为完全的旁观者,魔鬼发现了异样。宿主的脸红来自于亢奋,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兴奋起来,变得敏感、焦躁且易怒。
认识他到现在,小耳第一次见他的表情这样夸张。就连许慎都问:“你怎么了?”
“看着像发烧,”父亲将手贴到他额头上,“不烫……怎么会这样?”
“没事,我没事。”许识敛滔滔不绝地说,“我想踢球。你这次可不能再反悔。”
听上去像在说胡话,小耳一惊,他的脸色和红得快要烂掉的苹果一样。中毒了?只有这个可能!
魔鬼猛地将视线移到许慎脸上,会是他吗?
没机会的呀……小耳觉得不可能,他一直都在许识敛身边,谁有那么大本事越过他给宿主下毒?
许慎就像在和一个小男孩讲话:“别逞强,你需要休息。咱们得赶快回家。”
就是这一句,许识敛突然无缘无故地大声咆哮:“你又来了!说话不算话,这是第几次?还指望我相信你!”
小耳和许慎同时被吓到,他们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许慎想拉他,小耳立刻应激道:“别碰他!”
许慎的手本能地缩了回去,他狐疑道:“你到底是谁?”
小耳护到宿主身前:“你动过他了,对不对?”
许慎面容可畏:“这叫什么话!”
“什么话?你以前不是拿着刀子半夜去他房间吗?”
从此刻开始,光照令许慎头晕目眩。他瞪圆双目:“你们……”
他们仨还没碰撞出个所以然来,有人遥遥呼唤:“许慎,许慎!”
来的是木材店的夫妻,许慎常照顾他们生意。男的背着个女孩。许慎看过去,目光都要被烧掉:“梦呓?”
“她在街上晕倒了,”男的满头大汗道,“一直流鼻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回家叫医生看看。”
女的满脸惊恐,衣袖上都是猩红色的血迹,她在尽量平静下来:“呼吸……呼吸都弱了!”
许识敛脑子一空,伸手去探——基本没有任何气从梦呓的鼻子里喷出。妹妹就像一具美丽的尸体,安静地趴在男人的背上,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