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
你咋进来的啊?
浑身裹满绷带的杀人狂手扶膝盖,蹲在她头顶上方的柜台上,正歪着脑袋俯视她,另一只手把玩着沾有陈旧血污的匕首。他的眼珠在脏兮兮的绷带缝隙间转动,眼睑被割掉了,就剩下通红的肌肉和神经在跟着颤动。
嘴角越咧越大,配合着那只裸露在外的眼睛,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做出的表情。
他开了口,阴恻恻的声音何其粗哑。
“知道我为什么追你吗?”
虞柠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久久难以回神,遵循着刻在dna里的本能,慢慢从手边的袋子里摸出一个药盒,颤巍巍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因……”
她下意识回答:“因为我有急支糖浆?”
家有家规
那只袒露着血丝的眼球紧盯着她。
陡然尖锐起来的背景音乐在她说出刚才的话后就神秘消失了,他俩双眼瞪单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紧接着,他还真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起来。
“没错,”他幽幽道,“我嗓子坏掉了,但是去买药的时候他们都无视我。”
那是别人都看不见你吧。
“去抢劫也没人理我。”
喂。
“不过放心吧,小姐你这么善解人意,我是不会这样对你的。”他接过药盒,真诚又殷切地看着她,“多少钱,我都可以掏。”
要不是她原定死于今天,差一点就信了呢。
“……不用,”虞柠木然道,“学校教育我们要多做好人好事。亲,既然你需要的话,这瓶急支糖浆就直接送你了。”
“谢谢你啊,”杀人狂预备役感激地说,“你人还怪好嘞。”
虞柠:“……”
救命啊!!!
话音还没落,她就见对方一把拧开盖子,嘴巴对着瓶口吨吨吨地往下灌——灌得她面目扭曲,感同身受,忍不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也要被那齁甜粘稠的糖浆堵住嗓子眼。
她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包里的矿泉水也分给对方了,结果刚起这念头就见他放下见底的药瓶,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带着甜味的气体,“呼。”
虞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