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了原地,完全没理解师尊的意思。
直到同样的话再度传入耳中,他才像是整个人被雷击中了一样,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同时像煮沸的水,咕噜噜地冒起了气泡,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地想尽说辞来粉饰太|平,都在这一声声“脱下来”中,幻化成了海上的泡影。
“师,师尊……?”
李锦绣的声音沙哑,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像被人扼住喉咙般,以为被师尊发现真身的恐惧,让他无法呼吸了,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所以……师尊今夜突然这么反常是因为识破了他的身份,还误以为他和小舟弟弟联手作恶,甚至默许小舟玷|污了燕师兄?
方才咬他喉咙,只是出于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才一时情急下,替他把毒|吸出来。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横着一段李锦绣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过往。
江寒溯见他不动,强压着怒火,第三次吩咐道:“把你身上穿的这身皮脱下来!”
李锦绣还是不明白师尊真正在意的点在哪里,此皮非彼皮,师尊让他脱的不过是宿文舟借给他穿的黑衣,而他理解的却是师尊让他自剖身份,把现在伪装用的“皮”狠狠撕下来。
脑子混混沌沌的,一时间竟失去了思考能力,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将他的思维投入了疯狂乱绞的漩涡里,眼前也变得一阵模糊,身子摇摇晃晃怎么也站不稳了,要不是师尊一直紧紧锁住他的腰,他此刻一定会狼狈到跌跪在地。
师尊知道了?
师尊识破了他的身份?
那师尊会怎么待他?会不会再次杀了他?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打架,李锦绣已经顾不得思考小舟弟弟怎么样了,他自己都快不能活了。
直到耳边再一次传来师尊的声音,才一瞬间将李锦绣从自我审判的绞刑架上抬了下来——
“小山,你还在等什么?灵剑宗的弟子服哪里不好?你就这么舍不得脱下旁门左道送你的一身皮?”
李锦绣瞬间如梦初醒,暗暗大松口气,脑子里同时绽放烟花——原来师尊只是让他脱衣服啊!
他又活过来了,开开心心伸手扯衣服,耳边依稀传来小舟弟弟的怒吼,让他不准脱,仿佛脱个衣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脱了就会身败名裂一样。
李锦绣没太当回事,又不是扒他一层皮,不疼不痒的,为什么不能脱啊?
小时候他还跟师尊撒娇,光|溜|溜一条挤师尊怀里睡呢。怕什么的?
尤其听见小舟弟弟发出了隐忍的痛呼声,李锦绣明白是师尊下的手,不仅不敢停,还脱得更快了,三两下就把外衣腰带扯了个干净,还一脚踢开多远,就剩一身雪白的里衣,还因为动作匆忙,把领口都拉松了,以江寒溯的角度,从上至下,一眼能看个清楚,胸膛,小腹,窄腰,甚至是徒儿悄悄用藏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按住的东西……那玩意儿秀气归秀气,气性倒是挺大的,寻常江寒溯轻轻碰碰,哪怕只是衣袖不小心轻拂过去,都要立马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瞧着人,似乎在祈求施舍和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