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曼神甫说,有些事想叫二位进去谈话。”伫立在一旁的陈乔治,率先跑上前来,他是孤儿,是被这所教堂所收养的,年龄估摸着二十岁左右。
“好的,我们马上就去。”安东尼眨了眨翡翠色的眼睛,冲陈乔治笑了笑,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外表极其出色的男人,下午的落日照耀在他身上,他便整个人散发出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圣洁光芒,与这个教堂是极配的一一他一边拉了小姑娘的手,一边弯下腰来,“咱们先去我神甫?好不好?”安东尼说,态度温柔极了。
据安东尼自己本人说,他本来是在西/班/牙内战刚开始的时候过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也应该是有系统一样神秘的东西,指使着他来到了这里。
“然后英格曼神甫就收留了你?一直待了半年多?”小姑娘还吐过槽,“说起来神甫这个名字啊,本来不应该是英/国/人的吗?怎么就成了美/国/人?噢对也可能是英/国过去的移民或者是为了纪念英/国之类的。”
“嘛,”安东尼道,“这种事就不用太关心了,正好有我在,然后神甫就收留了你嘛,这不正好的事。对了,今天我还没有跟你说我的西/班/牙笑话。”
“好的,”姚桃桃点点头,刚准备迈脚向楼上走,想了想又说,“我是无所谓。但是乔治先生一定要告诫女孩子们不要出来啊!”
等乔治应了,两个人才手拉手说笑着离开了。“喂喂,说你自己不是一个女孩一样,”男人开玩笑说,“没见过这么小,到处喜欢瞎跑的小姑娘。”
“安东尼奥先生?要我强调几遍,我现在已经20了好吧?”少女原地跳了两下,“20了!成年了!”
“好好好,”西/班/牙人不知道自己也属于被攻略的那一位,等会儿说起来,她怎么觉得这攻略好感度是个鸡肋一样的东西。
听见声音,英格曼神甫打开了书房门,十二月份的南/京依然很冷,他在书房里常年备着煤,要烧炭。
“您是说晚上带着大家出去?去江边乘轮渡?”
面容苍老的神甫,即使他动作有些迟缓,苍蓝色的眼珠子里还是射出了两道敏锐的视线。
“没办法了,这可能是出去的唯一的机会。”老人说,“我们总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粮食是会吃完的,水也会用完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不认为,”姚桃桃说,应该是老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放缓了语调,好使他听得更清楚。
“我不认为在这么严峻的大环境下,会让咱们轻易上船,尤其是战争时期,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是军事优先。”
安东尼点点头,小姑娘还是不傻的,对局势分析的很透彻。
“再怎么说我们也得要去试一试呀!”老人无可奈何,“有这么多条人命搭在咱们身上呢。”
他的头发在短短不到几天之内已经变枯,姚桃桃叹着气,“我去把女孩子们叫出来。”她还能说什么呢?
女孩子们是指寄宿在这座教堂里的女子学院的学生,平均年龄不过十二叁,加上两位神甫,一位伙夫,陈乔治,安东尼和姚桃桃,这大概就是教堂里的所有人员了吧。“但是,”少女和安东尼走在走廊里,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们开始用传音进行交流,“我记得没错的话,因为那个时候收到了错误的命令,国军双方开始攻击起来了,”她蹬着腿,脚上穿着一双灰扑扑的牛皮鞋还被冻得瑟瑟发抖,“很讽刺吧,在战争没有开始之前,自己人先打起了自己人。”
“哎。”男人叹了口气,在阁楼的入口处站定,“你上去去叫女孩子们吧,我去收拾一下咱们的东西,分头行动,节约时间。”
苏菲一直都不太喜欢姚桃桃,小姑娘本人是知道的,小孩子的不喜欢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连带的和苏菲几个关系近的小朋友也不太喜欢自己。
她也不在意,被恶作剧也不以为然。
少女躲过了突如其来向她发射的,沾满血迹的一条毛巾,定睛看着一群小不点儿。“啊呀,姐姐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真是浪费,我就剩下那一条毛巾了呀。”苏菲说着,语气里没有任何反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