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喘不过气。
“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一只丧家之犬,怎么,终于被主人抛弃了吗?”裹着笑意的温润男声乍然在安静的楼梯口响起,宴倾睁开眼,冷冰冰地看过去。
奉烜双手插兜微笑着看她,“看来你对我意见还挺大的,装都懒得装一下了。不过就是不知道班里那些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同学们,在知道自己女神的真面目时会露出怎样好看的表情啊,还真是期待~”
宴倾没理他,转身往楼下走去。
奉烜微笑不变,跟了上去:“宴倾,你嫉妒的样子真可笑。”
宴倾眼瞳一缩,却并没有停下,可身后的奉烜还在煽风点火,“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嫉妒呢?你不过是她心血来潮养在身边逗趣的小狗,难不成还做起了霸占主人的春秋大梦?”
奉烜被重重搡到墙上,哪怕是隔着一层厚外套,背部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嘴角欠揍的笑容成功滞了两秒。
“如果你很闲的话,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你的学习成绩上。”宴倾死死按住他肩膀,声音低沉,“本周的模拟考,你有两门低于班级平均分了。”
奉烜眯了眯眼:“不愧是她教出来的狗,连说话风格都和主人一模一样呢。”
他句句不离“狗”字,无非就是想刺激宴倾失态,可惜的是,哪怕面对如此侮辱人的话语,宴倾仍旧一派平静,除了从一大早过来就苍白的脸色外,她没在他面前暴露任何情绪。
这样的人,无疑是个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他本就被她两句话搞得不好的心情越发阴沉起来,这次说出来的话越发不留情面了。
“你说,她把你养在身边这么久,真的有把你当男人看吗?”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却像一道惊雷平地炸开。
霎时间,宴倾脸上的平静像是冰面裂开的缝隙,再无遮掩地被奉烜尽收眼底。
哪怕只是短短一瞬,奉烜也十分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宴倾松开手转过身去,“别跟来了。”
“她”仍维持着“她”的冷静,但已经窥见“她”情绪崩溃的奉烜却知道“她”此刻的心境绝不平静。
他戳穿的又何止是“她”的秘密,更是“她”一直以来陪在覃与身边最害怕面对的问题。
奉烜敛去面上笑意,揉了揉被按得发痛的肩膀,眼中情绪凝成讥嘲:“主人哪里会在乎宠物的性别呢,它们只需要足够听话有趣就行。”
可惜,陷入情网的人永远看不明白这道理。而宴倾,也并没有彻彻底底地将自己视作宠物。哪怕“她”面对的,是覃与这个善于玩弄人心的主人,“她”骨子里的那点傲气仍旧没能在这叁年多的驯养过程中完全被碾灭。
这样的人,难怪能够留在覃与身边这么久。
不过,一个宠物,一旦失去了身为宠物的自知之明,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很快也会一并失去身为宠物的这个基础筹码。
“真是对谁都一点情面不留啊,小与。”奉烜轻笑一声,转身上楼。
无论是曾经交情甚笃的自己,还是如今朝夕相对的宴倾,这手说忘就忘,说丢就丢的本事,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