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低头领命。
他又道,“这件事不急,你们先过来,将她带去鸣霄殿。”
两个侍卫闻言,当下左右互看,面露难色道,“回殿下,殿下刚回来,还未曾得报,那里,被,拆了。”
他闻言当即按下了想要起身的自己,又问,“谁下的令?”
那侍从跪着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台阶之上,大部分的血已经凝固,不再流动了,他神情复杂地盯着台阶上那条长案,看了许久。。
“那可还剩些什么?”
“回,回殿下,全,全被拆了,一点不剩。”
他蹭地站起身,似是有些头晕而向后踉跄一步,还未缓过来便匆忙地往外奔去。
她也急忙站起来,跟着解清泽的脚步。他在这偌大的宫廷里熟练地穿过曲径通幽的廊芜,路过琳琅满目的亭台楼阁,她亦无心去顾及那些雕梁画栋的美景,只茫然地跟着他匆忙的背影,直至停在一处,被飞檐高阁簇拥着的,空荡荡的荒地。
那里尚有些破损的地基,不知从前会是何等的样貌。
他愣愣地盯着那片荒地瞧着,眼神恍惚,胸口微微上下起伏。
他又转头去问那两个跟来的侍从,“那孤在宫外的府邸呢?”
“回殿下,那里还在。”
“噢。”他点点头,又有些无措地,往前走去。
四周都是荒草,他找了出平坦的草地跪坐下,接着便静静地待在了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又或是,他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无处可归,无处安放。
那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殿下。”
解清泽往他的方向侧了侧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平静道,“还有哪处没人住,随便收拾出一处来吧,孤总要在这宫里再待一阵子。”
那人思索了片刻,又回道:“回殿下,蒙英殿呢?那里离冶薇殿也近,不会耽误殿下每日上朝。”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对那侍从道,“那就那里吧。”
“那殿下呢?”
“孤要再坐一会儿。”
两人得了令,恭敬地请她和他们一起走,她临走前看了解清泽一眼,他蜷着背坐在那空荡荡的荒地上,显得格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