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帝没接话,只是说:“将军对朕要见何人很上心?还是说朕要见什么人都要问你们的意见。”
吕猛跪下:“臣不敢!”
“朕看你是敢的,没什么大事不准再来了。”
景顺帝挥手让人离开,他这才将目光转向没开口说话的王守身上。
“王参将,你有要事要对朕说么。”
王守闻言跪求:“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成全。”
景顺帝来了兴趣,“那王参将倒是说说是什么重要的事。”
王守也不客气,直言道:“微臣想为旧主都督守墓,这是微臣的想法。”
他的成全,真是不客气。
景顺帝眼睛微眯,打量着他,半响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看来王参将忠贞不二,自始至终都没忘了旧主,这倒显得朕薄凉刻薄,不让你去见他,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
“人都不在了,这么多年了,朕容忍够多了,换作旁人,他能善终吗。”
为人臣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没忘了大都督陪伴左右打天下,自此还有谁当得了都督之职。
王守没有改言,还是原来的模样,“他毕竟是微臣的主子。”
千言万语,都敌不过一句他毕竟是微臣的主子。
就是旧主,那也是从前的主子了。
那人可真幸运,要什么有什么,还有如此忠诚的部下。
“王守啊王守,你这又是何苦。”景顺帝气结,也似乎是无奈,他从一个年轻的帝王到如今,已经是老了,说的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朕既然放过一回就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对他忠心耿耿,朕体会不到,更何况他有干过一件人事吗。”
“朕不说你,拿当初要推墓碑一事来说,朕是有错了,不然不会为他亲手撰写。”
从他位极人臣,没有被打压过,心高气傲的那一刻人就开始变了。
景顺帝痛彻心扉,就是对他太过信任,才会接受不了他生有异心,就连发话要推碑也是在他们这些人的求情下去阻止了。
一个帝王,金口玉言,能悔能阻,那都是这臣子的幸运,而且还为之修葺冢墓,撰写生前事。
王守如何不知景顺帝的想法,都督死后政敌攻谏,他们冒着要被砍头的风险苦苦相劝。
为的是什么,不都是要景顺帝收回成命。
好在皇帝后悔得早,他们相安无事。
要是不悔,不就是没命吗。
王守还想再说,被景顺帝打断下来,“朕实在是心有不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他对朕都瞒着,要不是最后闹出来,朕可不知他这么爱一母同胞的妹妹。”